许之煦不知道应该如何向小白解释自己的情况。
牛油汤底咕嘟嘟地冒泡，墨绿的海带苗在锅里上下翻腾纠缠。
小白捞起海带苗：“吃吧，再不吃就烂了。”
许之煦静静看着他将菜放入她碗里：“我…”
“不用跟我解释太多。”小白收回手，“毕竟，我也不是当事人。”
许之煦胡乱嚼嚼吞下海带苗，将脑内的思绪梳理清楚，深吸一口气：“你刚刚说得对。”
“我确实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追求陆向昭，但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。”
他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“具体原因我现在不方便告诉你，但我可以跟你保证，是我个人的原因，和许家无关。”许之煦尽量挑出可以告知他的内容，“我真的迫不得已，对不起。”
小白眼里的光芒仿佛清风中的烛火，摇摇晃晃，一点一点熄灭。
“而且我不是讨厌陆向昭，我会、我会尽量处理好一切的。”说完这句，许之煦也觉得自己的话听起来比母猪会上树还荒谬，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表情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小白垂下眼帘，隔断她的目光。
许之煦一直不明白小白和陆向昭这对表兄弟之间的关系亲疏。
如果说关系亲密，两人似乎极少见面。
如果说关系疏离，小白话里话外对陆向昭格外熟悉，且总是很关心她对陆向昭的态度，俨然一位关注兄长的好弟弟。
“你不会把我的话告诉陆向昭吧？”许之煦的指尖划过凳子的边缘，试探性开口。
小白的双手缩回桌下，在许之煦看不到的角度中暗自捏紧：“放心，不会。”
得到他的承诺，许之煦的心脏反而揪起：“你在生气吗？还是难过？你放心，我真的不会伤害你表哥。”
天啊，要是知道陆向昭在他心中分量这么重，她哪怕咬死自己喜欢陆向昭，也不会坦白告知。
“没有。”小白的语气平静和缓，“我相信你。”
服务员进门加汤，看到两人沉默地对坐，忍不住放轻步伐，提着水壶蹑手蹑脚。
加汤后的锅面恢复平静，水汽氤氲而上，模糊许之煦的视线。
“我跟何蕊已经谈清楚，她之后不会再逼我去相亲。”她重新开口，“不过以后跟许家就是纯粹的交易关系了。”
“这样也好，不会再受到自称是亲情的道德绑架。”许之煦将锅的火力开大。
小白似乎也不继续纠结之前的问题，接下她生硬转移的话题：“嗯，辛苦了。下周末要不要去温泉山庄玩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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