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啊，刚睡着，别吵…”许之煦的声音黏黏糊糊，仿佛搅不开的糖水。
小白无言，听筒中只剩双方的呼吸声。
半分钟后，他的声音重新响起，带着疲惫：“不好意思打扰你了，晚安。”
“不打扰的。”许之煦的睡意被打散几分，朦胧间想起刚才是自己主动打电话给他，“为什么不接我电话？”
她的声音在酒精影响下变得绵软，这句话比起质问，更像在向亲近的人撒娇。
“刚刚在应酬，手机没电了，有什么事？”小白回答。
听着他平淡的声音，许之煦突然无理取闹地委屈起来：“凶我干什么，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？”
他似乎察觉到她状态的不对劲，轻叹一口气：“没有凶你，你是不是喝酒了？”
“你好聪明哦，嘿嘿。”醉鬼的情绪忽上忽下，立刻忘记委屈，“小齐跟我拼酒，我能让她吗？”
“酒是好东西，喝完就开心啦！”她抱着手机在床上挪动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小白那边传来关门的声音：“别乱动，小心掉下床。今天本来不开心？”
“一点点，就一点点哦。”许之煦说。
在她刻意的控制下，他们这段时间的联系很少，关系的距离被拉开。
小白敏锐地感受到她的意图，却没有阻止。
“现在开心了就好。”他并未追问许之煦不开心的原因，只是充当一个没有感情的捧哏。
许之煦醉后的思维更加跳跃，没有在意他敷衍的关心：“我今天碰到你表哥了哦！”
“我知道。”他回答。
“你怎么知道？你表哥告诉你的？”她的情绪依然兴奋，止不住地笑，“他好像记住我了哈哈哈，攻略大进步。”
“也不知道破烂系统什么时候回来帮我，至少得让我知道攻略进度多少了吧。”许之煦开始碎碎念自言自语。
电话对面倒水的声音停下来，小白问：“攻略和系统是什么？”
“嘘，秘密。”许之煦竖起手指抵在唇边，也不管他看不看得到，小心翼翼地回答，“不能说。”
“…好。”他的声音更加疲惫，仿佛沉重的旅人历经长途跋涉，仍然找不到目的地。
他说：“没有什么事的话，我先去洗澡了。”
这回许之煦大度地放人了：“去吧去吧。”
电话挂断，困意重新席卷而来，她歪歪扭扭地躺在床上睡着。
不注重睡姿的结果就是第二天落枕了。
睁眼的那一刻，许之煦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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